讲述延安对工合倾心的两封信

来源:中国文物报
作者:​赵谦玺

在山丹艾黎纪念馆里陈列着两份珍贵的信件:一份是《林伯渠致艾黎的信》,长28.1厘米,宽20.4厘米;另一份是《陕甘宁边区政府第二届农工展览筹备委员会致艾黎的信》,长28.7厘米,宽21厘米,此信件共两张。信件内容为赞扬路易·艾黎对中华民族解放事业的援助,向艾黎致以亲切的慰问和崇高的敬意。2016年这两封信由中国人民对外友好协会移藏至山丹艾黎纪念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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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合”是中国工业合作运动的泛称。工合是时代的产物,是为支援抗日战争而兴起的一支独特的经济力量。在硝烟弥漫、战火纷飞的艰苦岁月,它为供应战时的军需民用,支持长期抗战,特别是援助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人民军队和根据地的斗争作出了重要贡献。

路易·艾黎是新西兰人,他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偶然结识了几位中国劳工。之后,他对这个东方大国的兴趣越来越浓,时刻从报纸杂志上关注有关中国的讯息。1927年4月,他只身乘船来到上海,通过朋友介绍,在上海公共租界工部局消防处找了一份工作,后升为工厂督察。在工作中,他很同情中国底层民众的生活,这使得他对中国忧患的意识与日俱增,他决定利用一切机会为中国的贫苦大众做些实事。

1937年“七七事变”后,日军加快了对华侵略的步伐,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相继攻陷了北平、天津,并开始了进攻上海的部署。8月13日,日本海军陆战队公然进攻上海闸北一带,中国军队奋起反击,“八一三”淞沪会战爆发,上海民族工业遭到了空前的浩劫。当时艾黎正在美国做工业安全方面的调查,他每天都能听到有关中国长江下游紧张的战争局势。10月初,艾黎返回了激战中的上海。但眼前的一切,使他目瞪口呆,他熟知的几百家工厂,全被炸成平地。

艾黎和美国人埃德加·斯诺夫妇也被这场残酷的战争深深触动。在一次朋友聚会中,斯诺的妻子海伦·斯诺提出了组织工业运动的建议。这个提议启发了大家,当晚,艾黎便起草了《中国工业合作社运动》计划。经过一段时间的研究并广泛征求意见,艾黎等人提出了一个建立“中国工业合作协会”和发展3万个工业合作社的总体方案,详细地分析了建设工业合作社的各种因素和效果。1938年8月5日,中国工业合作协会正式在武汉成立。艾黎被任命为行政院技术顾问,并代理协会总干事,具体筹备协会的工作。8月底,中国工业合作协会派卢广绵和工合指导员、上海技工孙夏威到陕西宝鸡组织成立了第一个工业合作社——大华手工铁器合作社。

当工业合作运动还在酝酿的时候,它的发起者们就已想到要把它与中国共产党的抗日根据地经济联系到一起。由于工业合作事业已在西北地区全面展开,1939年1月艾黎赴西北地区考察,利用此机会与一个印度医疗小队抵达延安。

早在1938年下半年,埃德加·斯诺就给毛泽东同志写了一封信,信中对工业合作运动做了全面介绍。他还把工合的组织章程寄给毛泽东。毛泽东和边区政府的其他领导人便开始注意到工合这个新生事物。

1939年,在延安召开的生产会议上,不仅采纳了中国工业合作协会的有关章程,还决定在延安建立一个工业合作指导站,并开始进行筹备工作。艾黎到延安后的一天,毛泽东会见了他。艾黎向毛泽东汇报了工合工作在全国几个地区实施的情况,介绍了工业合作运动将来的发展方向,同时也谈到了工业合作眼下所面临的许多问题。毛泽东非常赞同他们的事业,并鼓励艾黎一定要坚持下去。

3月26日,中国工业合作协会延安事务所正式成立,主任是当时任陕甘宁边区政府财政厅厅长的曹菊如,事务所就设在山坡上一排5孔窑洞里。对于将工合扩展到共产党地区的做法,主管工合的国民党当局持反对态度。所以,从一开始,延安就很少得到总会的资助,借助边区政府银行贷款才使延安事务所渡过了难关。在之后不到5个月的时间里,这里先后建起了15个工业合作社。

不久,工业合作运动还推广到了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其他抗日根据地,如晋南、皖南等地。这些地区建立的工业合作社,为支援人民军队,建设抗日根据地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1939年9月,埃德加·斯诺以中国工合国际委员会代表的身份到延安参观访问,毛泽东同他谈了对工合的看法:“中国工合纵使在前线地区和敌后游击地区无所作为,在帮助恢复我们后方的工业方面它们所做的工作却是很重要的,工合在敌后战区最为需要,而且得到我们的军队、人民和政府的最热烈的欢迎。”

一年后,延安的工业合作社已发展到20多个,有278名社员和4万多资产,其生产范围已涉及各个领域。1940年陕甘宁边区第二届工农业展览会上,标有三角工合符号的产品引起了大众的广泛注意。会上,工合延安事务所对一年来的生产情况作了统计。人们对工业合作社在很少的人力,缺乏机器设备和有限的资金基础上取得的生产成果,感到钦佩。

展览会的最后一天,毛泽东在闭幕式上致词。他表示延安正在开展一种崭新的全面性的运动,所办的合作社是多方面的,将帮助发展人民的经济生活、社会生活和教育,将利用人民的创造力,协助政府工作。他还希望更多的作家,文化工作者能参加到合作事业中。

展览会后,延安事务所专门设立了一个供人们长期参观的陈列室。陈列室内除展出工合产品外,还有各种统计图表、技术研究成果、工作总结等。事务所还建立了联合供销处,以援助、调剂各合作社的发展,保证供给各类原料,并促进各社产品的推销业务。

陕甘宁边区的工合事业凝聚了艾黎的心血,也得到了边区人民和延安共产党人的倾力支持。这两封信不仅见证了延安时期共产党人与外国友人的密切合作,也反映出相互之间建立的深厚情谊。之后,工合一度蜚声海外,成为国际友人,爱国华侨援助中国抗战的重要纽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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